背景来自@季童
此人已失踪

【5927七夕||15:00】论红衣如何与人类共存

沢田纲吉第一次见到狱寺隼人,是在自家的储藏室里。

那个时候,他五岁。

天地可鉴,他当时只是想去找工具箱——家里灯泡坏了。 


“奇怪了,我记得明明上次放在这里了呀?怎么找不到了?”黑暗的储藏室里,小小的棕毛兔子几乎把自己整个都埋进了一堆破烂里,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
沢田纲吉把自己拔出来,坐在地板上很认真地回想自己把东西放在哪里了。

他上次用完后绝对绝对把箱子放回去了,不可能找不到。

沢田纲吉慢吞吞地爬起来,打算再去翻一翻那一堆东西。

然后,“啪叽”一声,摔倒了。

“好痛,呜——”他揉揉自己的脑袋,眼泪汪汪。

虽然小朋友在五岁时就已经显现出足够的废柴,但这回,确实不是他自己废柴体质发作,而是确确实实被东西绊倒了。

小朋友鼓着脸,看着绊倒自己的东西。一个琴椅。旁边还有一架钢琴。

小朋友不是个记仇的小朋友,但摔得痛了,还是会生气。

他伸出手,把琴椅推出去了很远。 


很久很久以后,当他回想起这一举动时,还是会忍不住吐槽:

“我为什么非要跟个凳子过不去啊!” 


看着被推走的琴椅,小朋友撅了撅嘴,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。

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。

储藏室的门本来是开着的,突然被狠狠地关上,“砰”的一声吓得小朋友一奓毛,惊恐地呜咽出声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钢琴上的琴盖本来是合上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打开了,琴键自动按下,流淌出一串串音符。

真要认真听的话,必须要承认这琴弹的是真不错。

可惜唯一的听众此时却无暇欣赏,他已经快被吓懵了,站在原地恨不得自己能直接晕倒。

只是非常遗憾,小朋友似乎是被吓过了头,清醒的要命,一点晕过去的迹象都没有,连哭都哭不出来,只是在一抽一抽地打着嗝。

闹,闹鬼了!

沢田纲吉晕晕乎乎地想。 


“噫!!!!”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小朋友的肩上,棕毛的兔子被吓得一激灵,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,下意识地用力一挣,结果反倒失去平衡,朝着一边倒去。

沢田纲吉紧紧闭着眼,已经开始在心里跟奈奈妈妈告别。

“嗯?不痛?”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,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,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对着他。

精致白皙的五官,是一张极其出挑的脸,尤其是他的眼睛,是一种很清亮的绿,泛着温润的光,让人想到遥远星系里的星辰。

沢田纲吉一直觉得奈奈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,但现在他莫名觉得,好像,这个人长得比妈妈还好看诶。

他就这么趴在人家身上,盯了好久好久,才反应过来,他是不是给我当垫子了?

“对,对不起!”他条件反射地从人家身上跳了起来,嘴里止不住地道歉。

等等,哪来的人?

小朋友僵了一下,突然反应过来,这个给自己当了肉垫的人,其实,应该,不是人来着。

怎么办?!要被吃了吗?

阿纲不好吃的呀呜呜呜——

小朋友脑内弹幕疯狂刷过,面上还是木然的——吓得,一副任人摆弄的样子。

特乖。 


小朋友哆嗦了半天,也没见着面前这个,呃,鬼对他有什么动作。

他偷偷地把头稍微抬起来一点,跟对面的目光撞了个正着,又“唰”地一下把头低了下去。

就这样一来二去,沢田纲吉的脑袋也低酸了,胆子也大了,悄咪咪地开始往门口一点一点地挪。

妈妈要等急了呀。

他自以为动作很隐蔽,却压根没想到,就这现在一人一鬼的情况,他有个什么举动,对面的人,不是,鬼,看得一清二楚。

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,他才猛然意识到,他该怎么开门出去呢。

他只挪到门口一点用都没有啊!


 ''呜——''沢田纲吉是真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,''妈妈——''小朋友的眼睛里含着泪,瘪着嘴,看起来颇为可伶。

就在小朋友哭出声的前一秒,绿眸的厉鬼把手放在了琴键上。

''小,小星星?''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。小朋友天生五音不全,唯一会唱的就是小星星。

绿眸红衣的厉鬼站在钢琴前,手指在琴键上跳跃,明明只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,却被他弹出了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高级感。

小朋友看着这个陌生的鬼,只觉得有种很浓很浓的悲伤,几乎要将这间小房间里的两个人淹没,就像是被拖向最深的海底,无法探出头,拼尽全力的呼救也无人听见。

''那个,你......''沢田纲吉犹豫了一小下,还是朝面前的厉鬼伸出了手,就在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,门外传来了敲门声。

是妈妈。

奈奈本来在客厅里等着小朋友把工具箱找出来给她,结果没想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,只好放下手里的灯泡去储藏间里找人。

''阿纲,你在里面吗?''沢田纲吉站在原地有点不安地扯着自己的衣角,他转头看向储藏室的门,声音细细软软的:''我,我不小心把自己锁在里面了......''

''诶......''奈奈试着拧了拧门把手,门开了,''没有关上呀。''

看着从门外洒进来的光线和走进来的奈奈妈妈,小朋友一时有些愣怔,下意识地扭头看去,钢琴边已经不见了人影,只有一个工具箱孤零零地躺在钢琴腿边——就是他半天都翻不到的那个。

''好啦,阿纲是怕黑吗?''奈奈妈妈牵起小朋友的手,''那我们出去吧,今天为了奖励勇敢的阿纲,妈妈可以做汉堡肉吃喔。

''沢田纲吉跨出储藏室,门在身后又悄悄地合上,他似有所感地回头,却只看见木色的门板。



  ''所以说啊。''沢田纲吉叼着勺子,含糊不清地说,''我是那什么所谓的,阴阳师家族的第十代传人?''

Reborn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沢田纲吉,深觉沢田家光这货的资料简直一点也不靠谱。

''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师了?''沢田纲吉歪着头,打量着眼前的男人,笔挺的黑西装,黑礼帽压的有点低,几乎看不清眼睛,肩上趴着一只碧绿的,呃,那是变色龙?

虽然变色龙和这个男人搭配着,看起来有点滑稽,但不可否认的是,他绝对很强。

最起码自己是打不过的。

而且绝对会被他按着抽。

直觉!

Reborn看着眼神开始游移不定的沢田纲吉,扶了扶礼貌,列恩变成一柄锤子,直接砸在沢田纲吉脑袋上,嘴角勾起斯巴达教师的微笑:''是的,蠢纲,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师了。''

棕发的少年捂着脑袋,觉得自己今后的人生,一片灰暗。


Reborn绝对是恶魔!

沢田纲吉把自己甩上床,捞过枕头抱在怀里,在床上滚了一圈,觉得还不够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,于是又多滚了一圈,本来就炸的头发直接炸开了花。

哪有人见面第一天就布置这么高强度的训练的!

而且为什么他尝试无绳索爬悬崖的,他不应该是个魔法攻击的法师吗?把体质锻炼得那么好有什么用啊。

''啊哈哈,阿纲又在打滚了。''

沢田纲吉''咻''地一下坐起来,冲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:''阿武?你怎么突然过来了?''

''诶呀,球场那边已经没有鬼愿意跟我打球了,我爸又......''山本武停了一下,又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,''阿纲今天晚上要收留我一晚了。''

''真是的,早知道像这样,当初你就不该冲动的。''沢田纲吉嘟嘟囔囔,侧身给上山本武让开了道,虽然他身体还算不错,但让厉鬼直接穿身而过还是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。

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icu里等着你。

''狱寺呢?''山本武在房间里转了转。

''在戒指里。''沢田纲吉一脸忧虑,''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Reborn来了,他今天都没有出来过,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。''

山本武勾着沢田纲吉的肩膀,笑嘻嘻道:''狱寺好歹是个红衣吧,不会出什么事的。''

''但愿吧。''沢田纲吉叹了口气。 


对于Reborn的到来,沢田纲吉不是不惊奇,而是早就惊讶过了,毕竟他觉得不是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能撞鬼,然后再随随便便地捡鬼回家,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地一拳就能把鬼揍到魂飞魄散的。

这种人,一般来说都会是少年JUMP热血漫的主角。

可惜沢田纲吉本人并不这样觉得,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废柴罢辽,什么热血的情怀,早就不知道在跟这群麻烦鬼打交道的时候丢到那个爪哇国去了。

事实证明,当主角,不仅要有主角的气运,还要有主角的精神。

狱寺隼人就是他这辈子撞见的第一个鬼,即使当了鬼,煞气冲天,但也不妨碍狱寺隼人这家伙是真的好看,初见时 ,那一张惊艳的脸在小纲吉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

可惜美人是个哑巴。

据后来鬼山本武分析,估计是死的时候怨气太大,把嗓子弄坏了,毕竟是红衣。

沢田纲吉为了弄清楚狱寺隼人的名字都废了不小的力气。最后还是从作为狱寺隼人寄托物的那枚戒指上找到了一点线索,硬生生的把那几个模糊的字母还原了出来,最后再一个一个地试出了“狱寺隼人”这个名字。

天知道,当他迟疑着说出“狱寺隼人”这个词时,看到红衣轻轻点头时,他有想多哭。

至于山本武,他本来是沢田纲吉的同班同学,做鬼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半年。

不过也是个半身红衣。

能开口说话的那种。

沢田纲吉其实一直好奇,他其实感觉两个人身上的怨气相差无几,怎么就一个是红衣一个是半身红衣呢?

''可能因为狱寺做鬼的年纪比我大?''山本武提出自己的猜想,结果被狱寺狠狠瞪了一眼,也没不好意思,只是又转身去了球场。


 狱寺隼人在沢田纲吉眼里,一直都是个比较奇怪的鬼明明是个红衣,最大的爱好却是一直守在沢田纲吉身边,几乎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。

像今天这样一成一整天都不出来的情况,他只在他们还不熟的时候才见过。

狱寺隼人就如同是横在白纸上的一道浓墨,很突兀地横插进他的生活,但细细一品,但又觉得,诶,好像没什么问题,那就,这样过吧。

虽然他完全不知道狱寺隼人的过往,不知道他做人的时候是怎么样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死掉,更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 


那天直到晚上睡觉,沢田纲吉都没能见到狱寺隼人。

闭上眼之前,他都还在思考到底出了什么事。

反正绝对跟Reborn有关。他迷迷糊糊地想,翻了个身,睡着了。 


其实真要说起来,Reborn来了之后的日子跟以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同,无非就是见鬼见鬼再见鬼,最根本的不同,大概就是物理度化厉鬼的手段可能更粗暴了一点吧。

''狱寺隼人不对劲儿,你来找我干什么。''六道骸站在沢田纲吉面前,脸色阴沉,手里攥着三叉戟,沢田纲吉很怀疑他是不是想戳死自己。

六道骸是他这辈子见过的,最难缠的鬼,是个实打实的红衣,据说天赋技能是做人的时候就有的,做鬼的时候也带了过来,简直可以说是生死相随。

''好了骸,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嘛。''沢田纲吉熟练地给他顺毛,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感天动地的好妈妈。

六道骸听他这么说,面色才好上了不少,但嘴上还是一句接着一句的嘲讽:''kufufu,彭格列,你还真的仁慈啊,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厉鬼这么好。''

这话委实不太好听,沢田纲吉第一次听见这话时,气得直接跟六道骸打了一架,然后一个月都没有去黑曜。

但现在,相同的话听多了就免疫了是不是,而且这半年的相处也足够让他明白,这就是个别扭的家伙,心口不一。

所以现在,他就像没听见六道骸的话一样,冲着六道骸笑了笑:''拜托你了骸,我明天再来。'' 


沢田纲吉拜托六道骸的也不是什么难事,他最近半个月都没有见到狱寺隼人,叫也叫不出来,他实在没撤,只好拜托六道骸晚上送他去狱寺隼人的梦里走一遭,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。 


六道骸虽然傲娇了一点,但不得不说做事还是靠谱的。


沢田纲吉再睁开眼时,就敏锐感觉到狱寺隼人的梦境不对劲。

梦境是对精神最忠实的反应,无论是人是鬼都是如此。

狱寺隼人这个鬼,虽然看起来稳重,但绝对也只是看起来,每次跟六道骸打的最凶的,除了云雀恭弥,就是他,脾气爆,不能说话,就直接上手。

可能有的时候有点文艺青年的倾向,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,血红,压抑,只有死气。 


到底发生了什么? 

沢田纲吉这下才是真的慌了神。

狱寺隼人的梦境意外的小,只有一栋别墅的大小。沢田纲吉此时就站在一楼大厅的中央。

沢田纲吉仰起头看着二楼,他没有在一楼看见狱寺隼人,会在二楼吗?

正当他打算上楼看看时,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。

''十代目?'' 


Reborn觉得自己的学生最近不太对劲儿,虽然训练都好好的完成了,要买的咖啡豆也好好买来了,好像乖乖巧巧的,和平时没什么区别,但是,他就是觉得不太对。

Reborn望着沢田纲吉发呆发呆着,视线就移到了自己的手上,不禁觉得有点好笑。

这个蠢纲,心里有什么事,完全瞒不住。

啧,看来要加练了。 


沢田纲吉到底还是坐不住,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找Reborn了。

''说吧,有什么事?''Reborn坐在椅子上,看着支支吾吾的沢田纲吉,先开口了。

''呃,就是,那个,''沢田纲吉的视线游移不定,''我......想问问,Reborn你,手上的那个戒指......‘’

呜呜呜,他简直就是豁出去了。

''你说这个?''Reborn斯条慢理地把戒指从食指上顺下来,捏在手里。

沢田纲吉猛点头。

''这个啊。''Reborn看着僵住的沢田纲吉,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''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认不出来吧。''

''蠢纲,这个跟你的那个戒指,是一对对戒。'' 


沢田纲吉站在Reborn面前,生无可恋地听着他对这几天表现发表的不满意见,最后一锤定音。

''蠢纲,你该加练了。''

我就知道!沢田纲吉在内心面目扭曲地呐喊。

Reborn端起桌上的咖啡,抬眼看着心里正在腹诽自己的学生:''你突然想问我这个,想干什么?''

沢田纲吉突然回神,有些慌乱:''啊?不是,我就问问.....''

''蠢纲,你很不会撒谎。''Reborn似笑非笑,''而且彭格列的情报机构比你想象得有用的多。''

''你在身边养了那么多的鬼的事,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很清楚。''

Reborn指指沢田纲吉手上的戒指:''我的戒指是从狱寺家拿来的,毕竟这可是唯一一个可以限制住一个无限接近凶神的红衣的东西。''

沢田纲吉突然觉得有些不妙。

''纲,人与鬼,终归是不能共存的。''

Reborn的话还没说完,狱寺隼人就浮现在沢田纲吉身后。

就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,空气里瞬间就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,无数血丝顺着墙壁蜿蜒而上,悄悄攀附上Reborn的身体。

Reborn轻嗤一声,列恩转变成他最常用的CZ75手枪,子弹旋转着呼啸而出,血丝炸开出一朵朵血花。

沢田纲吉目瞪口呆,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?!

他左右看了看,把Reborn刚刚放咖啡的桌子往两个人中间一掀,再飞身上前,一人一拳:''给我停下!你们要毁了我家吗?''

Reborn把列恩变回原状,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,随手把戒指甩给沢田纲吉:''长本事了啊,蠢纲。''

沢田纲吉捧着戒指,望着重新拉开凳子坐下的男人。

这是?''那,Reborn,我走了?''他小心翼翼地问。

Reborn挥挥手,让他赶紧走。


 ''Reborn的态度真的好奇怪啊。''沢田纲吉坐在自己的床上,对狱寺隼人道,''不管怎么样,戒指拿到了,隼人,你......''
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,拿走了沢田纲吉手上的戒指,冰凉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手心,沢田纲吉不自然地缩了缩。

好痒。

那天他进入到狱寺隼人的梦里,第一次看见了能说话的狱寺隼人。

狱寺隼人没有对沢田纲吉擅自进入他的梦这件事说什么,只是拜托他帮忙,帮忙把Reborn手上的那枚戒指拿到。

''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吧。''沢田纲吉好奇地看着狱寺隼人,''你要拿它做什么?''

狱寺隼人望了他一眼,然后一仰脖子,把戒指吞了下去。

''!!!''沢田纲吉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,''快吐出来!''

他刚想冲上去,就发现狱寺隼人身上的怨气几乎是呈几何倍地增长,很快便离红衣之上的凶神仅仅只有一步之遥,只要狱寺隼人愿意,随时就能跨过那条红线。

但他停了下来。

''隼人?''沢田纲吉戳了戳他,''你没事吧。''

狱寺隼人望着一脸担忧的沢田纲吉,摇了摇头:''我没事,不用担心我的,十代目。''

''隼人你,能说话了?!''沢田纲吉又惊又喜,''阿武不是说,你......''

狱寺隼人冷笑一声:''那个棒球混蛋,只是信口开河而已,十代目,他的话听听就行。''

''那就好。''沢田纲吉放下心来,''吓死我了,差点以为你要出事了。''

''只要十代目还在,我怎么可能会出事呢!''狱寺隼人信心满满。 


沢田纲吉''啪''地一下躺了回去,今天事情太多太杂,现在已经有点撑不住了:''嗯,好,我睡了,晚安。''

''晚安,十代目。''狱寺隼人替他关上灯,却没有立马回到戒指里。

他垂眸看着床上的人,手指探向前胸,缓缓用力,一颗红色的,还在跳动着的心就这么被他掏了出来,他蹲下身,放在属于沢田纲吉影子的那块阴影上,看着一黑一红逐渐融合在一起,他才满意地站起身,拍拍手,转身向桌上的戒指走去。


 狱寺隼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红衣的。他在刚来到沢田宅的时候,跟山本武一样,也是个半身红衣。

他大多数时间呆在储藏室里,但也会出来溜达,这个家里的那个棕毛兔子最让他感兴趣。

直到有一天,他发现沢田纲吉是属于招鬼的体质,他开始有点慌了。

这种人,通常都是厉鬼们最好的盘中餐。

那天,他偶然撞见一个半身红衣蠢蠢欲动,在那只鬼下手之前,狱寺隼人先把那只鬼吃了。

吃完后,他才发现,他找到自己的心了。

想要一直陪在沢田纲吉身边,绝不分离。

至于那只戒指嘛,当年的狱寺隼人就是被里面寄生的一只鬼给暗算了,往昔的仇恨涌上心头,不吃了他才怪。 


狱寺隼人想了想还是把桌上的戒指放在了沢田纲吉的枕边,再钻回了戒指。

晚安,十代目。    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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